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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巧克力和眼睛裏的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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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越是不是忘了給左冬的承諾,一天就要過去了,還沒給左冬糖果,左冬還在等著更甜的糖呢。自習課,大家都埋頭做題,這樣好的氛圍,左冬還是分心了,時不時地看看古越,想著他到底來不來,什麽時候來,這樣算不算是幸福的煩惱。下課鈴響過,氣氛變得活躍,許是一天的任務差不多完成了,同學們開始打鬧起來,這個時候,左冬反而埋頭,但仍舊無法專心,她還是在等古越。後桌林雨澤正跟黃天霸鬧得不亦樂乎,推推搡搡,不小心打到了左冬,力度不大,但是打擾了左冬,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的左冬正煩著,嬉皮笑臉道了歉,又開始他們的打鬧,平時的左冬或許還會加入他們,現在實在沒有那個心情,忍著不發脾氣已經很好了,不理不睬對他們來說算是不錯的結局了,可他們偏要挑戰權威,再一次惹怒左冬,左冬一拍桌子站了起來,他們也停止了動作,空氣凝固,一場暴風雨在來的路上,幸虧及時雨先到,免了一場腥風血雨。古越聞聲趕緊過來,在左冬轉身朝他們噴火之前,拉左冬坐下,從口袋拿出兩顆巧克力糖,放在左冬面前,一顆藍色的,一顆紅色的,都是心形的,左冬伸手去拿,拿走了一個放在手裏,想瞧一瞧是什麽樣更甜的糖,另一個就被黃天霸搶走了,說什麽見者有份,握一個在手裏的左冬這會兒倒是慷慨了,不跟他計較,就當作送他了,但是古越不知道抽什麽風,向來大方的他跑去要搶回黃天霸奪走的糖,黃天霸見他追了上來,趕緊把糖遞給林雨澤,林雨澤比古越高出許多,手往高處舉,古越便抓不到糖,古越不依不饒,把林雨澤折騰累了,他才把糖遞還給黃天霸,黃天霸也支撐不住古越的死纏爛打,乖乖交出糖,搶回糖的古越以勝利的姿態蹦跳著回到左冬身旁,把糖交到左冬手裏,要她握緊了別再被搶走,轉身承諾他們,“今天的糖不適合你們,明天帶給你們別的。”那兩個壞家夥這才作罷。左冬笑古越小氣,“給他們就是了,反正我手裏還有呢。”古越認真地再一次重覆,“今天的糖不適合他們,明天我再給他們帶別的,你趕緊把糖收好了。”眼睛裏還有沒說完的話,可也沒再繼續往下說,或許是因為看戲的那兩個家夥還在。古越再不靠譜左冬都會聽話,何況這一次這麽認真,左冬握了握手中的巧克力,把它們放進口袋,輕拍了兩下,要古越放心,轉身對那兩個落空的可憐人說:“不好意思啊,今天的糖專屬於我,明天你們找他要。”手指古越。古越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表示答應了,這一出戲也算是落幕了。

左冬回到宿舍,拿出巧克力糖,因為黃天霸搶戲,她沒來得及看清楚糖的真實面目,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看看到底什麽樣的糖會更甜,是什麽讓古越拼了命去搶回,又是什麽樣的糖不適合他們。糖的包裝很簡單,最外層是透明的包裝紙,將兩半心形巧克力合在一起,組成了圓滿的一個,開口用金色小鐵圈封住,還帶有一只小小的蝴蝶飾品,拆開包裝,獨立出兩個半塊的巧克力,用藍色糖紙包著,紙的正中央,有簡約的商標和簡單的三個英文單詞,再無其他,另一塊是一樣的,只是顏色換成了紅色,左冬把半塊藍色半塊紅色組在一起,重新包裝好,嘴巴念叨著“這麽多的巧克力,是要我胖死的節奏啊。”一邊還把兩個一模一樣的糖小心地放進盒子中,心裏蕩起陣陣甜蜜。這一晚,左冬又失眠了,因為心裏很甜,更因為糖紙上露骨的“I LOVE YOU”。把糖紙上的字,和古越反常的行為,還有他眼睛裏沒說完的話,這一切聯系起來,總愛胡思亂想的左冬又開始胡亂猜想。假設她的推理正確,古越拼命搶回巧克力只是為了把那三個詞向左冬傳達,所以只屬於左冬,不適合黃天霸和林雨澤,甚至不只是他們,可能是左冬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行,那麽“I LOVE YOU”不再是簡單的包裝,而是古越心裏的語言,而他眼睛裏沒有說出的話,大概就是這麽一句“我愛你。”可是沒有古越親口承認,這一切就只是猜想,左冬能確定的,是自己對古越的心意,而且非常確定對古越的喜歡,不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那麽簡單,對他的依賴,已經超乎一般的朋友關系,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份感情變了味,是陷於他幫忙收試卷的溫暖,還是陷於他敢於挑戰男神的自信,是從他站上講臺閃閃發光那刻開始,還是他籃球場上揮汗如雨開始,是那個晚上一起腳踏單車開始,還是那個午後談天說地開始,再往後,夜跑,冷戰,校運會,三個一,不知不覺有了好多好多的回憶,也已經數不清是哪個瞬間,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。她好想知道在古越心裏,是不是也一樣地愛著,想知道他對她的好,不只是對朋友的那種,想知道他眼睛裏的話,是不是就是那麽露骨的表白。想要問清楚,想要聽他親口說。

第二天晚自習前,古越朝左冬走來,左冬直盯著他看,古越要確定她是看他呢還是在發呆,便往旁邊小走一步,左冬眼珠子動動,跟在他身上,古越向她走近一些,在她面前揮揮手,問道:“看著我想入非非些什麽。”左冬不說話,就是看著他,看得古越滿臉困惑,古越沒有追問,走過她,朝林雨澤扔了幾顆糖,“說到做到,爺賞你的,不用謝。”林雨澤一臉不屑地拿起一顆糖,撕開糖紙,糖往嘴裏扔,糖紙丟給古越,古越接過,調皮地做了個鬼臉,退回到左冬旁邊,左冬沒有給古越讓出位置,古越就在左冬旁邊蹲下,小聲問道:“怎麽樣,昨天的糖是不是更甜。”左冬都打算不提此事了,他倒好,自己找上門,左冬便要會會他,轉向他,深情地與他對視,慢慢地靠近他,越來越近,能感受彼此的呼吸,左冬還在往前湊,古越再不行動後果就不堪設想了,左冬終於逼退古越,就要靠上嘴唇的瞬間,古越嚇得往後一退,站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左冬,不敢相信這是左冬能做出來的事,左冬倒是得意一笑,令古越更加不解。深情對視那幾秒,左冬想起陳奕迅的那句歌詞,“愛一個人是不是應該有默契,我以為你懂得每當我看著你,我藏起來的秘密…”所以她不說話,安靜地看著古越,把話寫在眼睛裏,希望古越能讀懂,可惜古越沒能懂,又急又羞地問左冬:“你幹什麽呀?”左冬還是不說話,就那樣與他對視,深情款款,古越受不了這麽反常的左冬,準備開溜,左冬終於說話,“站住,”誰說只有左冬聽話,古越也是蠻聽話的,乖乖站住不動,左冬站了起來,走向古越,歷史好像在重演,古越在左冬靠得更近前,伸手阻止了左冬的前進,左冬又走近兩步,僅剩一步之遙,用微小但是可以聽得到的聲音問古越,“我走了這麽久,有沒有走到你心裏去?”古越不知道左冬想幹嘛,但是這道題的答案他知道,指著心的位置,認真地答道:“一直都在我心裏。”左冬滿意地點點頭,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。古越笑了笑,也回自己的位置,滿腦子問號。

愛一個人應該要有默契,古越那麽聰明,總該會懂左冬拙劣的表演,是為了驗證巧克力上的那些字,不過是想聽他親口說出,傻姑娘,她自己不敢相信,即便古越如她所想去做,她還是只會覺得他在開玩笑,古越轉身奸詐地看了她一眼,準備有所行動。上課鈴響,古越抱著他的書迅速移動到左冬身旁,左冬沒想到他這麽快反攻,有些慌亂,但還得假裝鎮定,便從包裏摸出隨身聽,塞進耳朵,企圖避免與古越交鋒,古越不可能輕易放過她,拿過她的隨身聽,點開歌單,找到他要的那首音樂,點擊播放,熟悉的旋律讓左冬面紅耳赤,回憶湧上心頭。左冬第一次聽這首歌,還是因為古越,那天下午放學,古越離開之前,看見左冬在聽音樂,隨*過她手中的隨身聽,自言自語道:“我看看你都聽什麽歌曲。”然後自顧自地翻看歌單,最終選中一首,拿開左冬一邊耳機,附耳說道:“這首歌送給你,好好欣賞。”說完把耳機塞回左冬的耳朵,即刻離開。雖說隨身聽是左冬的,但這首歌她確實沒聽過,好奇地拿起一瞧,嚇得把隨身聽往桌子上一扔,“這個古越,什麽意思嘛,不講清楚。”想了想又伸手拿過,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五個大字“記得我愛你”,甜甜地笑了。古越當時沒有說清楚的話,左冬一直都在琢磨,也一直都沒有答案,現在這首曲子再一次出現,左冬想抓住機會一次性問清楚,一些話正要脫口而出,偏偏李晴這個時候出現,左冬手忙腳亂收起隨身聽,咽回所有的話語,看了一眼古越,埋下頭,心裏好不甘心,那些話,想說給他聽,也想聽他說,什麽時候再有機會開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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